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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BH】松林与白桦(900Gavin)

本杰明-巴顿奇事AU 返老还童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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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众所周知的是,我是一个没有什么名气的三流作家,我没有什么好的创意和深刻的思想,像毛姆或者雨果那样流传千古,我所有的题材都是从现实这条琐琐碎碎的大河里随手捞起的鳟鱼,我只是那个笨拙的渔夫。

所以我的生活一直都是在旅行中度过的,借此我能找到不少的灵感,而更大的原因是想躲避我的主编追命般的催促,让他除了在我门口那张“已出门”的纸条上钉满图钉也拿我没办法,也感谢我这个奇怪的习惯,让我结识了这个故事的主角,他的主角故事是我所有的故事里最辉煌,最奇异,最美丽的一个,我将它写在纸上,希望在某个寒冷的夜晚,你坐在温暖的壁炉前,或陷进柔软的被窝里,随手翻翻我这篇无聊的、总发生在冬天的故事,并从中得到一丝来自他们的爱的慰藉。


1.

我和罗夏第一次见到盖文 里德,已经是他看起来65岁左右的时候了,我们当时正在收捡被北风吹散在月台上的书稿和行李,这时候从火车上下来了两个人——一个老人,一个20多岁的白衣服年轻人,老人骂骂咧咧的拎着一个箱子,年轻人背过身去接另一个,转过头的时候我看见了年轻人额角的状态灯——一个仿生人。

“去,帮帮他们吧,理查德。”老人咳嗽了两声,声音就像是粗糙的松木,仿生人点了点头,遍地的白纸被快速拾起。我点头感谢,而罗夏只是盯着那个老人——他很少这样盯着别人看。这引起了我的好奇。

“你没发现吗?”罗夏的脑子似乎总是接错了筋,“这个老人有双小孩的眼睛。”

你小说看多了,尤其是看我写的,我劈手就给了他一下,提起行李往候车室走去,是不是小孩的眼睛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那个老人的眼睛是松林的深绿色,有种奇异的清亮在里头,就像两颗绿色的星星,不过我也没仔细看,但当我走进候车室,我发现那个老人和仿生人也在里面。

我们与他们攀谈起来,仿生人一直都是沉默的看着老人的那一个,大多数在说话但是我和老人,我得知他叫盖文 里德,住在底特律的一件公寓里,和仿生人相依为命。

“这样嘛?”我点了点头,表达我对他们遭遇的同情,“您的子女为什么没有尽到抚养的义务?让您这样的情况下与仿生人住在外面?”

他用深绿色的眼睛好奇的盯着我,仿佛他刚才说的事根本就不是一件需要被同情的事,或者我是一只神经错乱的猫头鹰——随后,他大笑了起来,老迈的气管发出不堪重负的嗬嗬声,听得我和罗夏着实心惊。

“该死的上帝,我诅咒他,”他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松林般的眼睛盯着我,“都怪这该死的病,见鬼的,我才16岁呢!!”

罗夏给了我一个“我小说没有看很多,尤其是你的。”的眼神,让我完全没有在那一瞬间有应该有的惊讶,等我真正回味过来,他们已经匆匆奔向了即将进站的列车。

这种病我听说过,但从未见过,有些小孩生出来就是一副老人的面孔,他们会在变老的同时便变得年轻,直到他们变成一个婴儿,然后死去。我想可能是因为所有的父母看见这样可怕的孩子都将他们误认为了撒旦,随手丢进了密西西比河里去了。

但他此时给我的印象极深,正是因为如此,才有了后面的故事。

2.

我第二次见到盖文 里德,他已经是生理上的50岁了,我着实无法判断时间在他身上的流动速度,这才离我们上次见面过去了五年。我们还是在火车上碰见的,他独特的声音在整个车厢都听得一清二楚。

万一出了什么事呢,我把罗夏安排在包间,叮嘱他不要乱跑,他拿着设计蓝图头也不抬的哼哼了两声。我冲到那个声音发出的包间门口,正准备敲门,门便自己打开,感谢上帝给我的反应能力,我成功躲过了一大堆莫名其妙杂物的袭击,最后一件出来的杂物则是怒气冲冲的盖文 里德。

于是我顺理成章的邀请他来到了我的包厢消消火,他喝着热茶,鼻梁上狰狞的伤疤皱成一团,喉咙里吭哧作响,却不告诉我刚才发脾气的原因,我也没有敢问他五年前所说的疾病,虽然我的好奇心困扰着我,但我知道此刻问任何问题都绝对对我没有丝毫好处——他看起来完全就像是差一根引线的火药桶,唯一的办法就是等他自己讲。

大约15分钟之后,他老迈的身体终于服从他的意志缓了过来,他长出一口浊气,似乎把我当成了某个朋友,说起了自己的故事。

3.

盖文里德的出生也是在火车上,他的父母都是虔诚的新教徒,本算准了预产期要到大教堂去施洗,结果他生性便不服调摆,自作主张的在火车上出生了。

产婆从他母亲肚子里将他托出来时就昏了过去,本来要剪断脐带的镀金剪刀在他的鼻梁上划了一道刻痕,在一片惊呼、咒骂和手忙脚乱中,预先就为他备好的仿生人保姆——就是理查德,从地上捡起剪刀,剪短了脐带,将他从污血斑斑的棉布中抱了起来,给了这愁眉苦脸的小老头一个吻。

小老头发出了来到人间的第一声有气无力的啼哭。于是他成了他的仿生人录入的唯一监护对象。

盖文里德的父母出于良心没有抛弃他,而是将抚养他的责任全数丢给了仿生人,每日不见踪影,因此盖文学会的说第一个词是“理查德”,第一个学会的词组是“RK900”,仿生人在他不适时治愈他,难过时安抚他,愉快时陪伴他,盖文里德就在这些人造感情里逐渐复活,如同一朵干玫瑰被热水冲泡,逐渐伸展开来。

从坐轮椅的老头逐渐变成了拄拐杖的老年人,讲到这里,盖文看了看自己愈创木做到底拐杖,找我要了根烟抽。

我不给他,抽烟对老人不好,他大笑着说你他妈见鬼去吧。绿眼睛里的光芒更甚,火花迸射的如同绿宝石,他没告诉我他的目的地,以及为什么,但我同样知道我最好别问。

我在烟盒上写了自己的联系方式,把整包烟连同火柴塞进了他的兜里,他以孩子般那种狡猾的笑容给我道了谢,“我最好他妈的快回去,”他嘟囔着,“不然那个塑料脑袋会把火车翻个底朝天。”

的确,罗夏点头,他说因为他已经听到了脚步声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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