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涸律法

哈哈哈哈哈所谓联文！！ @Zweileben

我有写双结局啊！

流水账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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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8年的冬天，我在美国北部的某处军事基地服役，具体是哪我不能说，老实来讲，这确实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山姆大叔的底裤颜色全世界都知道，非得对一个军事基地遮遮掩掩，让我的故事不太完整，未免有些过分了。

但其实这不重要，因为这里的环境非常好，军事基地背靠着山脉，山上满是松树和一些来吃幼嫩松针的小鹿，甚至在附近还有一家酒吧，对此我们都很满意。

说是我们，实际上是只有我，因为我的短期搭档RK800-51是不会有“满意”或者“不喜欢”这些想法的，他是一个仿生人，哪怕他能面不改色的喝下一杯银快活龙舌兰，或者跟我举着威士忌称兄道弟，他的程式也不会反馈给他酒精带来的昏沉和飘然。

不不不，不是说我对仿生人有意见，仿生人很好，工作效率高，心地善良（这点有待考证），如果有可能，我绝对娶一个仿生人做老婆。

可问题就在这，他们的工作效率太高了，在他们自由之后，他们要求的工资也水涨船高，虽然不至于负担不起，但大部分人还是不甘心就这样支付给曾经的奴隶工资，于是他们想了一个办法——将仿生人偷偷拐来，格式化，让他们重新变成机器，为人服务。

这就是RK800的由来了。我推开酒吧的门的时候，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空白的茫然，来自被格式后的迷茫，但他没有动作，他有别的任务要完成。

“一杯苦艾酒。”我对着老板奥墨嚷嚷，他是一个有些微胖的男人，看起来不太老，估计没有35岁，喜欢叼着一根电子烟听着大提琴曲吞云吐雾，他一看见我就乐了，“罗夏中士，”他把电子烟从嘴里拔了出来，“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来这里了呢！”一杯浅绿色的液体被放在了吧台上，方糖在小银匙上燃烧，蓝色的火焰舔舐着酒杯口。

我将火焰吹灭，一饮而尽，这时候我听见松林里传来了一声枪响，我见怪不怪了——这就是我说的RK800的工作，负责处决不合作的人类或者仿生人，这多好，仿生人不会因为情感和伦理道德而挣扎，磨磨唧唧迟迟不扣下扳机，就好像他妈世界毁灭的开关在手里一样。不一会，他推门进来了，裹着一身雪和松林的气息。

奥墨撞了撞我的肩膀，肩章磕到了他的手肘，他咝了一声，“嘿，康纳，”但他却在和这台机器打招呼，“今天又是哪个不走运的倒霉鬼？”

“一台AX400，”仿生人将枪放在吧台上，“今天傍晚还有一个仿生人要被送来处决。”

这我是有所耳闻的，但仿生人不知道，毕竟它不看新闻，仿生人首领失踪——毫无疑问是人类的计谋，为的就是让仿生人群龙无首，这台不听话的机器今天傍晚就要死在同胞的枪下了。

真是可怜，我示意奥墨把杯子满上，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对觉得自己是人，也觉得其他机器都是人呢？其实这不太重要，因为他被仿生人死神带走前就会后悔自己之前不做一台乖乖的扫地机器了。

仿生人只是站在我旁边，他不出声，蓝色的状态灯平稳的闪烁，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其实我并不是在这里才第一次看见他，我第一次看见他是在电视上，他站在仿生人领袖的身边，看起来表情比现在生动许多，像头炫耀配偶的骄傲雄鹿。

来不及给我回忆的时间了，康纳把傍晚说的很含糊，以至于它就发生在上一个仿生人关机的十来分钟后，我听见了防滑履带碾过雪地的声音。

我又看看奥墨，奥墨也看看我，我们都不是愚蠢的人，很显然我们明白即将发生什么——这个仿生人同性恋即将杀死他曾经的爱人。但奥墨没有出声提醒，我也没有。

他又给我倒了一杯酒，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我赌五美元他会开枪。”他抿了一口没加盐巴和柠檬汁的银快活，“他肯定会。”

他抢了我的台词，我没办法的耸耸肩，康纳拿着枪走了出去，我听到了上膛声，脚步声，衣物摩擦的窸窣声，惊呼声——似乎每一种声音都在证明仿生人的所谓人性，这只不过是一种他们可以被人类格式化掉的可怜玩意，格式之后——充其量是一台可回收的扫地机器。

很久、很久没有动静，久到我以为过了一个世纪，我几乎以为我要赢了，可就在我抬起酒杯的那一刻，我听见了一声响彻松林的枪声。

于是我头一回付给了奥墨酒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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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是，康纳迟迟没有回来。

我跑了出去，借着夕阳最后一丝微弱的光，我看见了通往松林深处的脚印，和一棵粗壮松树上的弹孔。

奥墨又请了我一杯酒。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