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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BH】My machine (900G)END

盖文第一人称视角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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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 :这个操蛋的世界在越变越好吗?盖文里德和他的仿生人说——

门被人打开了,仿生人特制虹膜识别打开的,我的本能告诉我我应该拿起床头柜里的枪射爆对面的塑料脑袋,可是,见鬼的,我他妈不能。

RK900的维修费是你一个月的工资。我心里默念十遍,仿生人走近我,看着我,不说话,我仿佛看到了我脑袋附近亮起的“点击对话”之类的按钮,但它一个都没按。

我按了,“你从哪里回来的?”我问他。

“埃塞俄比亚。”他回答。

“回来多久了?”

“3小时零5分,从我踏进机场开始。”他回答。

屁,我心里想道,我昨天看新闻都知道军用型仿生人在前天就已经回来的事,忽悠我,可劲忽悠,这塑料脑袋八成是伤的不清,送进模控生命维修了还不敢告诉我。于是我瞪着他,用目光威胁他就范。

“前天,”犯罪嫌疑人投降了,“前天回来的。”

我不说话了,翻了个身准备睡我的觉,让这个王八蛋哪凉快哪呆着去——这已经是我的惯用模式了,这个塑料脑袋在我情绪不稳定时是最好的镇静剂,所以假如有某个不长眼睛的福勒局长或者汉克安德森惹着我,我都会跑去和他大声逼逼一番,但假如是他惹我生气,我只能睡觉了。

他脱下衣服,爬上床抱住我,让我们像两块沾了强力胶的拼图那样严丝合缝,我试了试蹬开他——没用,他身上还有维修室散发出的若有若无的釱和机油的味道,不过更多的是肥皂味,我猜他为了瞒过我费了不少功夫。

我叹了口气,我已经比原来很能接受这些了,起先我在模控生命门口蹲过点,看着其他RK900把破破烂烂的他抬进模控生命,当时我天灵盖都要冲起来,一路杀进维修室时他被拆的只剩半个脑袋,他不能说话,就只能眨巴着眼睛看我。

对不起,别生气。他的灰眼睛在说。

没门。我就是一个中指,当晚删了虹膜密码。他在外面站了一宿,我再打开门的时候他脸上都结了霜。

我把他拉进来的时候发现他在抖,吓得我恨不得把他放热水里煮,后来他裹着毛巾哆哆嗦嗦的告诉我,他走的太急——维修人员还没给他调试好感温模块,导致他没法关掉感温系统。

我问他为什么不找个地方躲一晚。

他说我怕你不生气了把门打开,结果没找到我。

好吧,好吧,这个脑子只有花生米大的家伙,像人类一样忍着底特律的严寒站在我门外一晚上,就等着一扇可能不会打开的门打开。我看着他的眼神,想起我当时同意他四处公干时那种鬼迷心窍,心说眼下来看也不是完全没有理由。

他当时怎么说来着,想证明自己的价值。他为战争而生,不应该老是停留在一个小小的底特律,等待他的报废。

我一言不发,他当时就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像两颗银色的星星。

我明白,他是一只鹰,注定是要飞走的,我抓不住他,没人抓得住他,他有使命,哪怕不再是为了工作而工作,但他也需要像人那般证明自己的价值。

我对像人那般看着我的机器说了好,这台机器给了我一个人类那般的亲吻。

温热的手把我拉回现实——仿生人的,他不问我在想什么,皮肤层从手部一直褪去,在手肘上凝固,我不打算告诉他我在想他,但我抓住了他的发蓝光的手指。

“你下次去哪?”我问他。

“不知道,”他说,“还在等待指示。”

他已经去过大大小小几次任务,参加过不知多少次战役,但他知道我反感他的下一个序号来取代他,也知道我能看出来,所以他每次尽量不死,能修理绝不换新,哪怕是修理的价格是新买一台的两倍。我有时能从电视上战地记者的生后看见成群结队的RK900在战斗——我一眼就能看见他。

别人问我是怎么看出来的,他们明明都一模一样。我哈了一声,“那可是我的机器。”

是的,我的,我的机器,他被征用是出于自己的意愿,但他的本质还是我的,他的程式的一个位置明明白白的写着“属于盖文 里德”,我怎么可能认不出我的东西呢?

他笑了,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嘟囔的声音太大,但他吻了吻我的后颈,“我是你的。”他的声音好似白桦林里兜兜转转的风,“你是我的人类。”

我没否认过,我把自己翻个面,继续和他黏在一起,心里有了一个主意。

“这个,差不多,可以,就它。”我跟做贼一样把戒指塞进衣袋的时候服务员看了我好几眼,我也不想解释,快速溜了出去。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给他的惊喜,但我想他会喜欢,这个塑料脑袋有时候很像小孩子,比方说吧,他会把一个前面惊险后面平和的故事故意拆开来讲,当我他妈差点因为他被削去半个脑袋而跳起来时,他又慢悠悠的告诉我,没有损伤记忆模块。他眼里每次在这时都有狡黠的笑意,他很高兴看见我如此的慌乱——都是因为他。

所以我很期待看见这个塑料脑袋的表情,搞不好他会直接宕机,但我想还等一两天,找一个合适的氛围。

回到警局,他问我要不要咖啡,我沉默了一下,他就去倒了——善解人意的好机器人,省去了我很多需要肯定回答的麻烦,默认就是“是”,骂娘就是“不”(但在特殊情况下也可以是“是”,至于是哪种我他妈打死也不会告诉你。)。

咖啡来了,我盯着它走神,RK900将咖啡杯替换成他的脸,示意我看着他走神,他比咖啡杯好看。

我骂了一声,放弃了把戒指放进咖啡杯的计划。

晚上回家,我把腿搭在他的腿上看电视,电视里正在播一个叫做“仿生人带来改变”的纪录片,里面全都是人类的采访。

“仿生人他们——不坏,”一个会计推了推眼镜,“你知道,我之前是最恨仿生人的,他们差点让我没了工作,不过他们解放之后,工资变得比要高,我们单位人类的比重也大一些了,但也不时裁员换成仿生人——老天,当时我已经拖欠了两个月的工作了,我的老婆得了重病,但我知道仿生人不会因为我的落后而推迟的,我他妈肯定会被裁掉,就在我最他妈需要钱的时候。”

“但我没有,如你所见,我没有因失业而跳楼,我记得我去办公室的那天是我的生日——这绝对是我过得最差的生日,我当时告诉自己,然后我看见了一张字条。”

“亲爱的谢尔顿先生:

我们知道您家中的困难,也知道您是一个勤奋的人,既然我们不太需要用到钱,其实如此多的钱对我们也没有什么用,所以我们将它给您,希望您夫人的病能早日康复,同时我们帮您做完了您这两个月以来的工作,文件在D盘里,把这些当做我们给您的生日礼物。

您的 仿生人同事”

“我不管你们怎么想,”男人低下头笑了一下,“当时笑着骂了一声,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在看我,包括仿生人——他们也在笑,不是那种程式设定的,而是发自内心的。”

好吧,狗屁,我摸着我的机器的“内心”,他毫不畏惧的看着我,大有“你有本事就摁”的意味,这里我可以直接解释为得意——“你根本就离不开我,你喜欢我。”

妈的,这倒是发自内心的得意,我无故升起一股火气来,去扣他的光圈,他笑着躲开,就在这时——

戒指盒子掉出来了。

妈的。

他先是被响声吸引,然后看了看,又看了看,我知道他扫描了内部。然后他看着我,不说话。

那双灰色的眼睛,头一次我看见了那种小心翼翼,不可置信,好像一个在圣诞节前偷偷拆掉礼物的小孩,生怕大人不给他了——老天,他看起来就像是要把时间倒流。

他妈的,择日不如撞日,我从这块木头身上滚下去,以标准战术动作捡起盒子,在他面前打开,他看也不看就摸了那只更大的带上,生怕我收回去,还一脸“这应该是给我的吧,你要拿回去吗?你忍心吗?”的表情。

这个表情直接导致我的求婚仪式失败,我在电视机的蓝光下耸了耸肩,把另一只给自己带上了。然后把自己扔进了仿生人怀里。

“这个世界会因为仿生人变得更好吗?”电视里的主持人说,我其实没太听,我想的是要不要补一句更正式的,比方说——

“我愿意。”我和他同时开口,戒指碰撞发出叮叮的回音,和他闪烁的银色眼睛一同构成了一个答非所问,却又无比正确的回答。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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