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讽喻漫画

我回家的时候发现大门上贴着一张贴画,还没来得及慌乱,就发现这栋楼里每家每户的门上都贴着一张,如同乱泼的屎尿,心下就坦然了,不慌不忙的揭了它往家中走,本想做个好人将楼里的贴画都揭下来,可仔细一想万一被人看见,不免背上‘贴画未遂’的嫌疑,想想也作罢了。

 

那贴画可不一般,画的是一群人正在分食一个男人。画面之恐怖诡谲令人啧啧称奇,需要补充的是,它不知道是用什么玩意糊在我家门上的,像是浆糊没了就拿舌头舔过,勉强粘住的,只是我的院子里这么多栋楼,挨个舔过去怕是要弄得口干力竭,还不如回去取个浆糊保险。我犯不着仔细看,就知道这贴画里画的是个什么玩意,毕竟如果一张鬼画符般的贴画在你门口贴上那么两三个月,你也大概能知道那画里是个什么。这个原理同牛对着人哞个一两年,你也大概明白它下一刻就要撅尾巴拉屎一个道理。

 

我们都知道,既然是讽喻漫画,讲求的就是阴阳的学问,而眼前这幅画我家的大侄子看了都要啐一口,道一句恶心,那兔儿爷闹得满城风雨的,还让不让人安生。我必须澄清的是,在这个时候,男同性恋就是男同性恋、女同性恋就是女同性恋,而兔儿爷恰恰处于那个不属于男同性恋也不属于女同性恋的灰色地带,而他也不是异性恋,却又禁止别人叫他鸭子,所以兔儿爷这个称呼,就是专门给这一部分人量身定制的,倒也符合他们对自身的定位。

 

而今这个“他们”此刻是有一个确定的指向的,我不说是因为我担心这样唬烂的讽喻贴画会被人塞到嘴里去,好让我永远不能发言,可且不说吃纸是不是有害健康,但从这贴画本身的内容,吃下去估计要蹿稀三年。于是我谨慎的考虑,又觉得不吐不快,遂为其量身定做一个词,叫做赞姨。而这兔儿爷的拥簇,我就叫做虾子。这样一看,文章就多了几分诙谐的意思,读者看了也开心,我也不必吃那贴画,为人神之所共免。

 

这故事发生在两个月前的上午,楼下王二突然冲上来告诉我虾子冲进城里,烧了大家听戏的地儿,非说那是‘风月场所’有碍观瞻,我还以为王二在唬烂,拿着笤帚给他赶出去了。这城分了好几个区,虾子的名声倒是人尽皆知,其中一个原因是这帮子人都怪模怪样,生着十条手臂,头脑不大,瞪着两只铜铃大的眼睛,却只字不识,平日的工作就是在街上转悠,专门抓那些所谓的‘辱兔儿爷’的人,被他们逮住了必被打个几十大板,再戴个高帽推出去示众。这样想来,倒是那些贴画的画家没有将每个人画成十条手臂,毕竟如果这样来看,分食赞姨的并不是我们,可见虾子们的敌我意识还是存在的。

 

我不信他们烧了听曲的地儿,主要是两个原因,第一是赞姨出身就是在正了八经的‘风月场所’,这种行为放在古代,像是青楼女子为了赎身,反手把怡红院烧了;放在近现代,又像是那些写了‘放弃抵抗,投靠皇军’的汉奸急于证明自己与国人割席,反手烧了自己读书的学堂。无论是那种人,都会被一人啐一口唾沫淹死。第二个原因是虾子们在自己的地盘上闹的风起云涌,也犯不着来其他地方拉屎撒尿。这里我要补充的是,虾子这个区的名字非常的有意思,因为他们要避赞姨娘的名讳,本来叫小博的地儿,只能取个意,叫做微博;所以这就能很好解释,为什么这个区叫做‘无娘区’,想来也是曲曲折折的为了避讳所致。

 

而后显然这两个原因都不成立,前者是因为赞姨娘真的做得出来这样的事,后者是因为虾子们也真的希望在其他区里都称王称霸。无论是哪一种原因,我要说,这件事绝对惹到了大家,于是大家二话没说,抄起笤帚将这么群无娘区来的人给团团包围了。哪知道这群虾子居然在长期的人人喊打中进化了,居然能从嘴里吐出大粪来,喷的人们呜呼哀哉,只得偃旗息鼓。但长此以往,也总有不怕粪水的人出现,也居然敢在齐腰深的粪水里去扭虾的脖子,众所周知的是,虾没有脖子,你需要把佝偻着的虾子拉直,这个过程非常之恶心,我就不多赘述。但可以肯定的是,我们也在进化,至少从怕粪水变成了不怕粪水,从看不懂那些栽赃的讽喻漫画变成能看懂,而虾子还是只会喷粪水,但无论怎样,我们是怎样也学不会这口吐大粪的秘技,毕竟人畜有别。

 

说到人畜有别,我们不得不提一笔赞姨娘,他应该算是个人,因为他的眼睛鼻子嘴巴都很正常,也不能口吐大粪,但他与人始终有一点区别,这点区别让虾子喜爱,让我们厌恶,所以从广义上来说他算是人,但从狭义上是否是的,我持保留态度。这赞姨娘我也是见过一面,虽不及虬髯公,但是也算是兔儿爷中的奇葩,但是这都并不重要,因为虾子视力不好,他们只能看见侮辱赞姨娘的人,他们维护的是心中的赞姨娘,而真实的赞姨娘他们并不在意,我可以说,如果赞姨娘从他的‘风月场所’走出来,走到大街上,虾子们也绝对认不出他来。

 

我提出这句话的论据也是很充分,回到这张讽喻漫画,很显然画中的男人与真实的完全是两幅面孔,可以说如果我用画中的人的模样按图索骥,那么我必然会寻着潘安而不是赞姨,可两者并不等同,所以得出结论,这幅画即是污蔑我们,因为我们不食人,又是污蔑潘安,因为他是人,而且没有被食。不过也许真正的潘安摆在眼前我们还会胃口大开,若是赞姨摆在眼前,那必须吐个三天三夜了。

 

这样一想,我也有点摩拳擦掌想画个讽喻漫画。你们有所不知,我除了粗通阴阳学,还会一点绘画,正好最近手头十分紧张,若是我能画一幅像样的漫画,卖给虾子,估计也能赚个盆满钵满,唯一需要注意的是不要让他们知道是我画的,以免登门拜谢的时候开口就把我熏晕过去。

 

于是我拿出纸笔,首先应该构思一个众人迫害赞姨娘的场面,我想到虾子们口吐的大粪,抗议者被大粪封死的门(我们拿着铲子铲了两天才将人里面解救出来),实在是找不到任何一个我们迫害他的地方,若是说风月场所里的事也算作迫害,那我有画春宫图的嫌疑,而且迫害他的也不是我们,毕竟鱼肉鲜美谁又愿意去啃黑土豆。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剽窃一下各个阴阳大师的作品,画了一个跪在地上的男人,周围又画了很多尖刀,毕竟弗洛伊德曾经将梯子、帽子、刀子都算作对性的暗示,我猜这没有什么不可以,毕竟迫害他的主体不是我们。但是迫害他的领导上,我们没见过,于是我猜测他们也该是人,所以我画的还是两只手而不是十只手。

 

现在的任务就是让虾子看见这张画,好拿来用,最后给我版权费。可我实在不知道应该怎样让他们看见,现在报社的人看见虾就要吐,一个个像是怀头胎的孕妇,我如果拿去刊登,我的工作也就别想要了。思前想后,我决定将这张画贴在我的门上,这样虾子再来的时候就可以看见。于是我特定挑了个深夜,鬼鬼祟祟的贴在我家大门上,等待这张讽喻漫画贴满大街小巷。

 

可第二天的事实却出乎我的意料,我背着包出门的时候发现对门上的讽喻漫画也变了,甚至墨迹都还没干,可见是刚画好贴出来的,不光如此,整栋楼的人门口都贴着讽喻漫画,有大有小,阴阳怪气,从工笔到素描,样样不缺。我们知道虾子是没有这样的功力的,所以眼前的情况只有一个解释,就是大家把我的讽喻漫画当作了一种反击,纷纷进行效防。他们的功力比我深厚的多,如此看来,我的财路是断在这里了。于是我只能叹口气,继续去上我的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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